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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娛樂圈的惡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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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小木讓雲吹雪掃地出門的時候,愁未眠和葉恒還在外面守著,見她出來的時候沈著個臉,只好拉著她走了。

當天她回了酒店就一直守在游戲上,生怕雲吹雪說到做到,真的出走幫會。索性是緊盯了一天他都沒上線,她特意給過雨他們說了說情,輕描淡寫說自己把雲吹雪鬧火了,他要是要離開幫會千萬給勸住!

過雨這幾天跟狐貍窩的人也混熟了,不拿自己當外人,聽了她的話就應下來了,不過末了還提醒了她一句:老大這個人脾氣可倔的很,趕緊哄好,不然他說一不二的性子誰也搞不定。

一夜翻來覆去睡不著都在回想雲吹雪那股要把她隔絕在外的眼神,狐小木這些年認識的人裏找不出比他更傲的人了,光從他游戲裏那架勢,拿誰放過眼裏?

可又怎麽想得到呢……

那個雲吹雪的角色背後名叫向澤的人,是怎麽從國內首席男模一夕之間跌落谷底,讓憑空捏造的負面新聞打擊到這個地步,她是真的想不到。

第二天一早葉恒打電話過來說描摹早上有事耽擱,錄音推遲到下午,但仍然還是要去一趟非天音樂談一下MV拍攝的事宜。

結果她整個早上都是迷茫的,有精無彩的跟著葉恒後面點頭,三杯咖啡喝下去也沒找回點正常人的狀態。

回公司辦公室裏的時候,葉恒看也不看她一眼,跟巴黎那頭打了會電話確認芷兮的行程,她就歪著頭蔫在沙發上打著瞌睡。

葉恒掛完電話好一會見她跟個活死人似得,輕咳了一下,“哦對,忘記告訴你一聲,我聯系到之前向澤的模特公司了,大概清楚了他的事。”

“啊?”狐小木當下就來了精神,“你剛剛說向澤怎麽了?”

葉恒搖著頭站起身來往沙發那走,拿著自己的手機給她看,短信上只有短短數行字,狐小木只看了一眼就怔住了。

“……跟我想象中居然真的不差多少。”

她呆坐著擡頭望著葉恒,“這種事,就沒有回旋的餘地嗎?不願意就有這麽嚴重的後果?逼得一點後路都沒有?”

“你記著,現在這個世道,得罪導演、大牌、制作人那些都不要緊,他們即便放出狠話來說要封殺你,能耐也有限。唯獨是高官,能真正做到只手遮天,你時刻要小心。”

她又問,“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你手下那些藝人……”

她話還沒問完,葉恒就搶了一步說,“想辦法,找些願意上位的新人換過去,說些好話再找兩個後臺硬的領導說情。一般都能混過去。向澤之所以吃虧,只能說他心眼太實在。”

狐小木一陣膽戰心驚,“難道這種事真的不少?”

葉恒在她對面坐下,雙手交疊在膝上,“比你想象中少,但也沒那麽少。尤其是男模那個行業,處境尷尬——難出名、收入低,公司不重視。為了混出點什麽只有走偏門,不少人眼裏看,男模跟男妓沒什麽區別。”

她對這些傳聞也不陌生,葉恒不用說得直白她也聽得懂,“那短信上面說的那個人,拿GH代替名字的,你知道是誰嗎?”

“知道。”葉恒的語氣裏難得夾雜了一點不屑,“他這北京這塊玩男模都玩出名了,各個Gay吧也是常客,就是一線、二線的演員也有上過不少,聲名狼藉。”

他看了狐小木一眼,“名字我就不告訴你了,省得你說話不小心。”

她一顆心始終懸著雲吹雪的事,忍不住又問,“那這個人,我們公司得罪的起嗎?能不能幫雲吹雪一把?”

“具體要看怎麽操作,首先還是要讓向澤先走出來。畢竟兩年過去了,即便他依然位高權重,中間也有不少關系微妙改變了,再加上現如今的輿論導向比從前更舉足輕重。”葉恒對她說,“如果向澤願意配合我的方式來,我還是很有把握的。”

狐小木拎著包就要走,“那我現在就去找他!”

“下午2點錄音。”葉恒看了看腕上的表,“現在10點半,你從這裏到向澤家至少需要一個小時,你趕得回來?給我坐下。”

“唔……”

狐小木乖乖的將包放下。

葉恒站起來,從後面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床薄被來扔到沙發上,“我把溫度打高點,你蓋被子睡會,我一點鐘喊你起來吃飯。”

她有點舉足無措的原地看著他。

“錄音進度很緊張,沒有充裕的時間給你一遍遍來。你休息一下,把狀態調整回來,不然下去就是硬著頭皮過去錄也是浪費時間。”葉恒走到辦公室窗前將百葉窗放下,“我還有事要忙,你安心睡,不會有人進來打擾你。”

他說完就走,留著狐小木一個人笑瞇瞇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。

“這面癱還挺細心。”

然而即便是她還操心著雲吹雪這樣那樣的事,一躺下還是沒有一會就睡過去了。

好在下午的錄音效率很高,描摹跟她合作起來已經是順心順手,雖然她覺著自己目前來說都HOLD的住描摹的歌曲難度,但描摹還是跟葉恒商量著要對她進行系統的聲樂培訓,時間放在EP發行之後。

但葉恒卻對此有不同意見,“她在EP發行期肯定會有通告,如果現場演唱的方式很有問題就會被樂評人拿來做文章。”

“可是月末就是過年了……”

描摹的意思顯然是擔心狐小木的假期問題,“總不能讓她出道頭一年就回不去吧。”

葉恒聽了不以為然,“還當她小孩嗎?”

錄音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近11點,葉恒是送她回的酒店,且在車上跟她交代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,從現在起到二月末她都不可能會有任何假期,讓她安安心心工作不必再想其他的了。

雖然她也有心理準備,可聽到他正經提出來這個問題,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。

“還有,你總住在酒店不是辦法,我會盡快找人給你安排個公寓。目前來說你還尚未有收入,房租由公司替你暫付,日後從收益中抽取。”

狐小木靠在車座上一句話也沒說。

“怎麽?”葉恒在紅燈前停下,“今天讓你感受到了娛樂圈的惡意?”

她轉頭看了看他,聲音有些疲憊,“有點。”

“給你提個醒,這還僅僅是不過如此,後面有你不少苦要吃。”

然而狐小木對此倒沒什麽異議,只是問,“走這條路,將來一定會有雲吹雪那樣的事發生嗎?”

“可能有,也可以沒有,說不準。”葉恒不自覺放低了聲音,“每個行業都少不了這種事,演藝圈聲色犬馬更是如此,有些女孩剛踏進這行的時候確實冰清玉潔,但是奈何誘惑太大,慢慢就給那些人同化了。”

“我當經紀人的一貫原則是,如果你願意為了名利做出犧牲,我可以給你鋪路。如果你不願意,我也可以幫你擋下那些——都看你自己的選擇。”葉恒末了又加了一句,“但我仍然希望我手底下的藝人們都能幹幹凈凈的賺錢。”

狐小木讓他說得心裏一陣不是滋味,一想到雲吹雪就替他可惜,正惆悵時包裏手機響起來,掏出來一看居然是雲吹雪——

“狐小木,你是不是偷了我的鑰匙?”

剛一接通雲吹雪就說了這麽一句話,狐小木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,他鑰匙確實給她順手牽羊了——本意是打算今天偷偷過去看看他的,還以為這種死宅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出門一次,沒想這麽快就給抓包了。

見她半天沒說話,雲吹雪又說,“我現在買了宵夜站在外面開不了門,你說怎麽辦?”

葉恒將狐小木送到雲吹雪門外的時候多餘的話一句沒有,只是叮囑,“明早七點,不要遲到。”轉頭就走了,沒有一點要幹預他們的意思。

狐小木掏出鑰匙來給雲吹雪開門,這大冷天的,他只套了一件大衣和圍巾在走道裏站了近半小時,手裏拎著的宵夜早冷了,讓她很過意不去。

她連門都踏進一步,雲吹雪就把她攔下了,“不早了,回去睡吧。”

她一把推了他的胳膊走進去,順手就把門帶上還反鎖了,“太晚了,我一個人回去不安全。”

雲吹雪一直盯著她說,“你不覺得自己很無理取鬧嗎?”

狐小木應聲,“我當然知道,我要是以一個第三者的角度來看一定會婊死自己的,仗著自己跟你關系好些就要對你的人生指指點點,耍賴、任性、蠻不講理的站在聖母的高度上一副要救你出水火的姿態,卻一點不考慮你的想法。”

“你也才鬧了我一天,還不至於。”他悻悻地往屋裏走,把圍巾搭在沙發上,沒有再說讓她回去的話,當然,自然也沒看見他背後狐小木那松了口氣的眼神。

她走到客廳才看見,餐桌上那兩盒昨天中午泡的面到現在還沒收拾,仍然擱在原先的位置,“你這一天……都在做什麽?”

雲吹雪從他拎回來的袋子裏拿了聽啤酒,“沒做什麽,你忙到現在?”

“嘁!”她一把將雲吹雪手裏剛剛拉了環的啤酒搶過來灌了一口,將大衣搭在椅子上,“知道我為你操碎了心還一副傲嬌臉!你啊,面子能當飯吃嗎?窩在這巴掌大的地方過的就舒心了?”

她說著,一屁股坐在了羊絨地攤上,忍不住嘮叨起雲吹雪,“就瞅你在游戲裏不可一世那德行我也知道,你心裏肯定窩了兩年的火在,不然就不會非搬到這種地方住,自己跟自己慪氣呢。”

雲吹雪從袋子裏又拿了聽啤酒,垂著眼看她不說話。

“說中了對吧?”她屈膝坐著,歪著頭繼續說,“傲嬌個什麽鬼……”

當年的事,葉恒給她看的那條短信已經說得清清楚楚:GH想睡了向澤,非但沒得逞還吃虧了,所以找了各大媒體抹黑向澤。

至於這個GH是誰,葉恒只跟她說了這麽一句話——多少電視、電影、綜藝節目的審批都要過他的手,除非你不想再媒體上有任何曝光,否則得罪他都是件蠢事。

以他手裏的權力,封殺一個人只是三兩句話的事。

是她所不知的黑暗,洶湧的吞沒了雲吹雪。

“小木,你知道讓人背叛是怎麽感覺嗎?”

雲吹雪突然問,然而沒等她反應過來,他便又自顧自的說,“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經紀人會在水裏做手腳,然後把暈暈乎乎的我扔到夜總會再通知記者來拍照。”

“當然,我知道如果他不這麽做,公司便岌岌可危。但我直至今日都記得,我在清醒時看到網絡上鋪天蓋地的報道是什麽心情。”

他扯了扯唇角,用非常平淡的眼神看著狐小木,“我十八歲起參加各種模特大賽,用了七年才獲得的成就一夜之間崩塌——而我不論如何辯駁與反抗,所有的吶喊都淹沒在嘩然的輿論中。”

“小木,我沒有不甘心。”他說,“這是一種比不甘心更可怕的失望。我自以為站到了最高點,我所到之處都有鎂光燈與攝像機環繞,我活在眾人的簇擁與崇拜中,直到我清醒過來都不肯相信——我只不過是個盛裝華服下的傀儡,沒有人是我的朋友,也沒有人願意在我落魄時看我一眼。”

“他們只恨不能踩著我攀上岸,而不願因我沾到一滴汙水。”

“那樣的一個世界,我不知道還有什麽可值得我回去再次受盡非議。”

狐小木仰頭盯著他,一字一頓的對他說,“雲吹雪,你今年也26了吧?早該過了自己命苦就怪社會的年紀了吧?”

她把空的啤酒罐擱在了茶幾上,一本正經的對他說,“你在娛樂圈時間比我長,我沒資格說你妖魔化那個世界。但在我看來,這世上本就充斥著各種的不公平與背叛,娛樂圈如此,娛樂圈外面也是如此。”

“每個行業都有他內定的規則,你能成為一線男模應該清楚的知道這一點,不是你倔不是你傲就能穩得住腳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,你不能拿你的人生磨難與挫折去苛責別人。如果你非說自己在這行打拼了七年沒有一個朋友,那我斬釘截鐵的告訴你,這是你自己的問題。”

“為什麽你當年的模特公司肯把事情的經過葉恒?難道他們現在不怕擔責任嗎?但凡葉恒把短信曝光,會對他們公司造成多大的風浪,他們不怕?無非是覺得對不起你,覺得心存歉疚想要挽回點什麽。”

“難道你非要他們兩年前跟你一起跌落谷底,要公司上下的模特都斷了生路,要幾千人跟你一起失業才對得起你嗎?你的事業毀於一旦是不幸,盡管他們真的沒能拉你一把,可你一句沒有朋友就將從前的情誼抹殺,我不覺得這樣是公平。”

雲吹雪的眼裏顯出錯愕與啞然。

她從地上爬起,站起身來俯視著他,“你自己想想!即便你讓大漠孤煙和此生不負後面捅了一刀,過雨他們不是一樣跟著你嗎?他們願意離開自己一手建起來的幫會嗎?他們不知道狐貍窩跟棲雲閣根本沒有可比性嗎?他們不知道自己留在棲雲閣的待遇更好嗎?”

“他們為什麽跟著你?你這麽獨斷獨行,這麽目中無人,說一不二的像個法西斯,他們願意跟著你是圖你什麽嗎?”她俯下身,以非常近的距離與他對視,“你值得他們信賴的原因不是你給過他們什麽,你是雲吹雪,這個理由才是全部。”

“一定是有那麽一些人的,為你不值為你抱憾,為不能在你出事時挺身而出而愧疚——即便是沒有,也不代表什麽。”

“我沒有經歷過你過去的那些,所以你大可以在內心不屑我如此單純、幼稚、天真、蠢鈍!不能,也不可能與你感同身受的我,做好了會被你奚落和嘲諷的準備。”

“呵呵,就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,不知道世界有多黑暗的小丫頭而已,談什麽社會的不公,談什麽人性的選擇——是這樣沒錯,我不否認站在你的視角,我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說服力。”

“但是一直自暴自棄的跟自己說,外面那個世界可怕而骯臟,而自己孤身一個人藏在這狹小的角落裏,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嗎?”狐小木問他,“在以後漫長的人生裏,你都選擇這樣活下去嗎?”

雲吹雪讓她說得愕然……

“你給我聽好了,你是我幫會裏的人,你受欺負、受屈辱,我來扛!”狐小木把空的啤酒罐在茶幾上敲了兩聲響,“你是我罩著的!怕什麽怕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=口=狐小木獲得成就【洪興大姐大】

第二發神魔戰

到描摹那正好是七點整,葉恒今天去機場接芷兮,自然是不陪同的。

她其實也樂得清靜,葉恒這個人什麽都好,就是不茍言笑,說什麽做什麽都是一副撲克臉,看著讓人不自在。

大清早的,公司的人基本都沒上班,描摹讓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反覆聽DEMO,自己去拿點東西五分鐘回。

她啃著肉包子拿手機刷著微博,原本還是心不在焉往下嘩啦的,看到衣依的轉發整個人都有點驚呆。

神魔科技與躍華談成合作:將在本月20日簽約協議,出售神魔天下代理權。

“哇哦!”

她直接在辦公室驚呼出來,“他拿下來了!”

報道上寫的很簡單,雖然有不少公司都有意向拿下神魔代理權,但躍華的準備充分,開價也高,處於逆境中的神魔科技幾乎是第一時間與他們敲定了合作。

且據內部人士表示,此次的合作有很大可能不止限於代理權轉讓,還會牽扯到游戲開發權限的問題,中間瑣碎事宜覆雜,目前仍在進行商談。

她下意識去翻通訊錄想給傾一打個電話過去,但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不是三言兩句能交代的,現在正是他忙的時候……

還是過了這一陣再說吧。

每天倒是閑下來就雲吹雪打個電話,只是扯幾句閑話,話題一旦涉及到紅毯或者覆出的事,他都輕描淡寫的帶過,讓她無法繼續深入談下去。

看來是實在提不起他那份心思了。

這天到愁未眠那試裙子,跟他長話短說概括了一下這兩天的事,愁未眠一臉的不以為然,“你那一番道理也就說著痛快,他這兩年的難受怎麽能給你三兩句話就抹沒了?”

“狐小木你該減肥了,看看你這胳膊上的肉!”愁未眠站在她後面給她拿拉上拉鏈,鏡片後面那雙眼裏滿是嫌棄,“也就腰細點。”

“不要拿你那些模特跟我比好嗎?好女不過百,我正好99斤,沒超標。”狐小木站在鏡子前面打量著這一套小禮服,頗為滿意,“這顏色比我想象中還正,哎這鞋我喜歡,碼數正好,送我了唄?”

愁未眠拿著皮尺插著腰,一手推了推眼鏡,“成,那你回去通知葉恒打款吧。”

電腦那響起一聲密語提示,還沒等愁未眠過去看,狐小木就三兩步搶上前瞅了一眼,“風雲門的人找你買洗心丹?”

“哦,他們最近跟棲雲閣掐的很兇,爭著要做風月澗第一大幫,成天在野外鬥毆。”

愁未眠在電腦前坐下,敲了個數字發過去,那頭很快把錢用交易郵件發過來,愁未眠把一組洗心丹拖到方框裏,按下交易鍵——音效響起,交易完成。

“真是三天一輪換天地,風雲門都能混到跟棲雲閣對掐的檔次了。”狐小木提起話茬,又問,“那狂雲拍岸和芷兮最近在幹嘛?”

“離月樓最近沒一點聲音,亂世為雄在偶爾在野外收一收離月樓的人頭,除此之外風平浪靜。”愁未眠把鍵盤推回去,支著下巴看她,“其實離月樓基本已經在這個服站穩腳了,最近的世界Boss,風月澗的幫會摸都沒摸到,不說打了。”

“搞定明天再說。”她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,連忙又進了試衣間,“我待會還拍照,快遲到了,你先拿個紙袋給我把裙子裝著,我回頭再過來拿。順帶雲吹雪肯定是指望不上了,描摹的西裝你搞定沒?”

“西裝我這一櫃子都是,你不用操這個心。”

下午的宣傳照拍的不是很順利,兩組造型一直忙活到晚上九點,收工的時候狐小木整個人都累癱了,葉恒給她打了個電話說這兩天他忙著芷兮的事,自己照顧自己。

要說心裏完全沒根刺是不可能的,自從芷兮從巴黎回來,葉恒基本是24小時為芷兮待命的,偶爾在公司裏見到了也只是打個招呼,很少再有空過問她的事,把她推給描摹就好像不管她了似得——跟之前出入不離的態度全然不一樣。

說來矯情,可她一時間還真的有些失落,尤其是她初來乍到,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。

少了葉恒跟著,總缺了那麽點安全感。

剛推了門就覺得一陣冷風吹得骨頭都發寒,狐小木擡頭一看——雲吹雪正在街口處站著,見她出來就徑自走過來。

“你知道這大晚上的幾度嗎?”她看著他唇色都有點蒼白,根本不敢想他在這等了多久,“不會進去找我?”

他搖搖頭,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。

回去這一路上,雲吹雪都一言不發的,也不說他這是來幹嘛的,偶爾出聲給司機指個路。一直到兩個人進了門都沒吭聲說什麽,鬧得她完全沒懂他的意圖。

雲吹雪直接把她領進臥室,問,“餓嗎?”

她搖頭。

他繼續問,“困嗎?”

她再次搖頭。

“坐。”雲吹雪指了指臥室書桌前的那臺電腦,自己則從帶回來的電腦包裏拿出一臺筆記本,“上游戲直接組我。”

狐小木完全啞然,他特意把她拉回來就是為了陪著他上游戲嗎?

【幫會】雲吹雪:明天能參加神魔戰的人數有多少?進行下統計。

她一陣錯愕,“你這是幹嘛?”

雲吹雪在她對面直接下令,“你去找下狂雲拍岸,讓他組織下亂世為雄。”

狐小木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,“你這是要認真打一局神魔戰?”

【幫會】雲吹雪:愁未眠,在不在?

【幫會】愁未眠:你要幹嘛?

【幫會】雲吹雪:汀花、枝夙、與君長訣、亂火焚天——這四個幫會你去拉攏一下,看他們願不願意配合我們打神魔戰,有的商量的話,讓他們的幫主點我進隊。

【幫會】雲吹雪:過雨?我也給你分派幾個幫會——寧致村落、鷹、此間紅葉,這三個幫會原來跟棲雲閣的關系不錯,你看能不能套近關系,擺點大義到臺面上去,不提狐貍窩,只提風月澗跟百草谷的恩怨。

【幫會】雲吹雪:素素,你去找百草谷幾個魔族的小幫會談談,記著盡量暗裏來,能不給離月樓知道最好,低下來姿態去請都沒關系,不要提服務器之間的糾紛。

【幫會】雲吹雪:風月澗是大服,不是除了棲雲閣、風雲門、長風萬裏就沒有幫會了,這些小幫會組織起來的人數非常可觀——我們把能用得上的資源都用起來。

【幫會】素素:懂。

狐小木把狂雲拍岸拉進隊裏,他一聽雲吹雪要認認真真策劃神魔戰,估計在電腦那頭都開始摩拳擦掌了。

【隊伍】狂雲拍岸:你說你們兩,安安靜靜了這麽久,搞得我都沒心思玩游戲了,可到這一天了!

【隊伍】雲吹雪:狂雲,你那頭還有朋友嗎?我計劃把能組織起來的小幫會都喊過來。

【隊伍】狂雲拍岸:我們幫穩穩的200人隨你指揮,小幫會的話,我應該還能叫來三兩個,你等等,我立刻就去找。

原本沈寂的幫會由於他的三兩句話忙碌起來,新進幫的那些人雖然不是棲雲閣或是富甲天下的成員,但一聽雲吹雪要打神魔戰,一個個還是躍躍欲試,都表示要全力以赴給離月樓和百草谷一點顏色看看。

狐小木走到雲吹雪面前,緩緩蹲下身擡眼看著他,“你答應了是嗎?”

“嗯……”

他對著她輕輕笑了笑,“下午找愁未眠去拿了衣服,順帶買了個電腦,回頭總不能帶著臺式機到處跑,然後就去找你了。”

狐小木知道不該多說,也打起精神來,“這個人生OL,我們重新來過,就從現在開始。”

【團隊】雲吹雪:我不說其他的了,這次的目標就是打贏神魔戰,至於怎麽打,我個人有一套計劃——信得過我的,就將手裏的幫眾交給我。

【團隊】茹橫:你雲吹雪在風月澗是出名的有手段,汀花和枝夙兩個幫共75人,都交給你來調遣。

【團隊】義尊天:我也不是不信任你,上次的神魔戰你也看見了,棲雲閣和風雲門他們兵強馬壯的,結果還不是白費?你雲吹雪在棲雲閣裏是呼風喚雨沒錯,如今在個小幫會裏還指望能有從前的能耐,不可能吧。

【團隊】狂雲拍岸:怎麽,看不上雲吹雪你就滾蛋啊,真拿自己當根蔥了?把你喊來是給亂火焚天一個面子,不是非巴著你不可,懂嗎?也就一三十來人的小幫,還橫上了?

【團隊】狐小木:我插一句。狐貍窩如今總人數288人,長期活躍人數近200,其中有大半隸屬曾經的富甲天下和棲雲閣,如果你覺得我們幫這種程度也叫小幫會,那這個服能稱得上大幫會的只有離月樓了?

【團隊】狐小木:雲吹雪之所以把我們聚集到這裏只是為了一件事,打神魔戰。能不能打贏是一回事,肯不肯去打是另外一回事。棲雲閣和風雲門是大幫對吧?但他們除了互掐打內戰還能幹什麽?他們對頭頂那個敗字不以為然,指望他們來洗刷我們曾經戰敗的屈辱嗎?

【團隊】長河落日:我們鷹幫29人都聽你的。

【團隊】一杯飲罷:此間紅葉23人也一樣。

狐小木直接就笑出聲了,“瞅瞅,這人數湊在一起,也能整支正規軍了。”

“確實,加上我們幫和亂世為雄的人也不差了。”雲吹雪若有所思的說,“就是跟離月樓比還是有些距離,何況我們要在一個小時內拿下至少四個神魔令箭才能穩操勝券,否則這個人數差距還是對我們不利。”

“不跟他們比人數,何況神魔戰比的也不是人數。”她說著,這才反應過來雲吹雪的意思,“對了……我們三點就要去公司準備梳化妝,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。”

“前一個小時是關鍵,只要能穩住,後面半小時基本不會有差錯。”

系統提示:您的好友傾一上線了。

【團隊】傾一:這麽大陣仗?

【團隊】雲吹雪:有空打神魔戰嗎?讓你當前鋒,帶著小木壓前線。我準備拿70%的主力去跟芷兮刷人頭,其他人分散找令箭。

【團隊】傾一:你讓她去打前線?

【團隊】雲吹雪:正好練練她PK的手法。

【團隊】愁未眠:樓上兩位居然覺得她的PK手法還可以治療一下?

這個問題……

她也很捉急,前線可不是那麽好打的……

【密語】傾一:今天還順利嗎?

【密語】你對傾一說:你把神魔拿下來了,我看見新聞了!後面會會不會稍微閑下來?

【密語】傾一:年前都會忙,免不了的,等我一空下來就去北京看你。

【密語】你對傾一說:你自己照顧自己,我在北京很好啦。

【密語】傾一:嗯,有雲吹雪在,我很放心。

“你跟傾一很熟嗎?我看你兩很少說話啊!”狐小木歪著頭對著雲吹雪問說,“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已經搭上線了嗎?”

“今天下午的事。”雲吹雪刻意藏著笑容,“他給我打了個電話。”

她有點好奇了,“啊?說了什麽?”

“也沒說什麽。”雲吹雪劈裏啪啦的敲著鍵盤,三兩句帶過,“他說他是友情過來勸我覆出的,還說前因後果他不是很清楚也就沒什麽立場說不負責任的話,但是一句話——如果是小木一定要堅持的事,那肯定是我有利的,讓我不要在鉆過去的牛角尖了。”

“人應當活在現在,伸手抓住自己想要的,而不是沈湎在黑暗的歷史裏眼看著此刻最珍惜的東西白白錯過。”

她聽來有點欣慰,這就是傾一的風格,“看來他的話對你影響不小?那他還說了什麽?”

“還說讓我看著你,免得你一時興起去泡葉恒,說葉恒完全符合你對霸道總裁範的憧憬。”

“尼瑪蛋!”狐小木氣得牙癢癢,“就葉恒那個面癱臉!我泡你也不會泡他好吧!”

“……”

雲吹雪瞥了眼時間說,“為了我今晚的人身安全,你該回去了。”

狐小木郁卒,“我才應該是考慮人身安全的那個吧!”

雲吹雪以適時的沈默來保全她的自尊心。

第二天中午,她早早就拎著外賣去找雲吹雪,大戰在即,她連睡都沒睡好!

做夢的時候都惦記著要去找令箭!

時間是十二點四十五分,狂雲拍岸已經開了三個團正等待他們,愁未眠和素素也把幫會裏的人都組織起來了,傾一則單獨組了幻天、風之孤鴻他們,不知道是不是準備當先頭去壓離月樓的大部隊。

雲吹雪交代狐小木說,“你跟傾一走,我安排亂世為雄的人來YY。”

【團隊】雲吹雪:所有人進圖,我們準備開戰。

【團隊】雲吹雪:壓前線的人準備一下,刷人頭是我們制勝的關鍵,一定要穩住自己的情緒。

“小木。”他忽而對她說,“贏了這一場,狐貍窩能一下成為比肩棲雲閣的幫會你信嗎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看爸爸2給吳鎮宇萌die了,兒子一直坐在床上哭他就一直笑笑笑笑簡直笑不能停,結果抱起費曼的時候強忍眼淚……

還有作者損失4元巨款壓了巴西與荷蘭打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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